清晨4点40分,鸟儿叫醒了我。昨天晚上天很热,还有蚊子,直到十一点才有些凉意。大约睡了三个多小时。走上401号高速公路,结果被警察请了下来。今天下午,又沿着海湾走,好像是走在北戴河,海边总是让人心里很轻松。快到下午4点的时候,又下雨了,这个时候我正路过一家咖啡馆,为了躲雨,我要了一碗汤,一杯咖啡。我曾经听农民们说过,大雨下三阵。一阵雨以后,我没有起身,果然第二阵雨比第一阵雨还要大。第二阵变小的时候有人已经忍不住出去了。我觉得第三阵雨还没有过,当时我坐在咖啡馆里的吸烟区,无法听到外面的雨声,但是我预感到第三阵雨带来的雷电也许很厉害。由于这次雷电整条街的电都停了,但是很快又来电了,可是收音机收不到播音的讯号了,可以想象得到这雷电有多厉害。
天又下雨了,我躲在一座建筑的门廊下。这座建筑叫“COURT ADMINI STRATION OFFICE”(坎特市政府办公室)。我想如果继续走,前方是大片农田,雨大天黑到哪儿去躲雨休息呢?现在起码是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了,天虽然还亮着,可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反正别人也不会拿我怎么样,这样安全的国家里边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如此一想我就老老实实停在门廊上休息。
雨停了,我看见我坐的这个政府办公室后面的草坪一侧的门上有英文字母,写着:“在外面当心狗!”。看到这些文字,我心想这儿是不能待了。于是,我就朝镇上走去。我吃惊地发现一个港湾,里面停着许多游艇,原来这是夏日旅游的地方。在地图上这里标着边境线,这边是加拿大,对面就是美国,但是这一段没有两国的中心线。当天夜里我住在海滨城市COBOURG,我已经闻到了美国的气息。
路上,我一直想了解加拿大人居住得这么稀疏,他们的信件怎么收取呢?结果发现公路旁设有每户的塑料信箱,邮差每天开着车沿公路送发信件,然后每家每户开车到自己的邮箱收取。离渥太华只有三十公里了,我想天是黑了下来,汽车又多,很危险。我真的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在9点40分,天还没有黑的时候在那个有HOTEL的十字路口歇下来,现在在这里走也很危险,休息也很危险。7号公路到渥太华的路段到这儿已经结束了,我看紧接的417公路是高速公路,不允许行人通行,天这么黑,只有此路才通渥太华。我咬了咬牙,准备再冒一次险。
我又遇到警察了。我立即掏出地图向警察解释,又掏出护照。这位警察听了我的情况说明后说,我前面经过的一个镇是他的家乡,他表示要送我去渥太华。他问我在渥太华有没有家里人,我告诉他我只能去中国大使馆。于是,警察说送我去中国大使馆。我转念一想,中国大使馆半夜三更的哪儿有人呢,这一紧张就想起了新华社张先生。我立即告诉警察张先生的电话,警察拿出手机给我联系上张先生。张先生说,那就到我家来吧。当然,警察把这一切都做了笔录。最后,这位警察深更半夜用警车把我送到了新华社渥太华分社张先生家的门口。临下车的时候,我送给这位警察一套《郑板桥绘画邮票》,他非常高兴,小心翼翼地把邮票夹进皮夹里。
张先生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张太太也来帮我拿东西,很热心,我非常过意不去。张先生显然已经有准备了,他首先给我介绍了我住的房间,然后下楼领我吃东西。这个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也许是我的样子又饿又累,张先生和张太太让我多休息一下,我讲起路上曾经有恶狗要来撵我,张太太笑了起来。她说,她看到我又小又瘦晒得像个黑人,警察又大又高,还是警察把我送来的,当时她就想到了意大利的一个电影“警察与小偷”。我真的有那么黑吗?我想恐怕张太太说得不过分,加拿大的太阳紫外线很强烈,手臂上晒出来的水泡已经变干,现在是脱皮阶段。张太太姓李,后来我习惯叫她李老师。
上午10点吃早饭,餐后张先生给大使馆去了传真。下午张先生他们有事要去使馆,张先生还带了对外友协的批文。晚上张先生和李老师还有肖凌军记者一起回来,张先生说明天让我一起去大使馆,但是大使馆不能直接办美国签证,只给照会。当然,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好消息了,但愿明天能有好运。
就我办去美国签证的事,赵振宇政务参赞说使馆将与美方交涉,至于何时办下来,只有等消息。说来加拿大的路快走完了,如果美国同意发给我签证那么加拿大就还有一段路要走,如果美国不同意给我签证也许环球之行的梦也就此中断。在之前的日子里我只管走路,也不去想签证这种烦心的事,完全被沿途的景致所感染,陶醉。可是,人到了渥太华,休息两天,体力刚刚恢复一些,签证,签证,美国签证,心理压力突袭而来。
这天,李老师与我聊天。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有一位原上海某大报的女记者来加拿大留学,后来嫁给了一个加拿大老头,这个老头有儿女,妻子跟他离了婚。这个加拿大人原是维和部队的,退休后买了一套别人贷款买的房子,加拿大银行规定,贷款买房三个月未交贷款,银行就收回房子。这个加拿大人运气好,正好买到了这所被没收的房子,大概只花了十万加元,而这套房子的实际价值值三十多万。这个加拿大人买了房子后一个人住着一间,另外三间租给中国留学生住。这位年轻的女记者是房客,住着住着她就与这个加拿大人同居、结婚。张太太不明白这个女记者为何如此选择,她有知识,有学历,干吗这样。后来这个女记者让她母亲来加拿大,老太太来加拿大后,女儿让她去当保姆。母亲当了三年保姆,一直没跟女儿住在一起,单独住公寓。前些日子李老师问她母亲:为啥女儿嫁给这么一个加拿大人,她母亲只是流泪说她也管不了。李老师告诉我那女记者的母亲大概挣了几万加元的保姆钱,说好要回国了。听到,看到来加拿大的一些中国移民情况,也并不让人生羡。也许各人出国目的不一样,追求的目标也不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有本心中的帐。现在国内有很多年轻人甚至青少年的理想是将来到国外定居并生活,而且他们往往学历很高,有抱负有志气有能力,他们想拿绿卡,甚至国籍,为什么?不全是因为他们不喜欢中国,或许是中国的护照能自由出入的国家太少,这种限制太不符合一个大国的地位,让人有一种屈辱感,血气方刚的人受不了,我受不了。其实,就爱国与不爱国一时里还真的是难以说得清楚的事情,事实上,世界上没有哪个人说他是不爱国的人,只是由于某种原因被定性为不爱国的。当然,如同世间上,也没有哪个说他愿当叛徒一个道理,但事实上就有叛徒的存在。所以,爱国与不爱国只能用事实说话,而且也只能由时代的发展和历史来作最终的评定。但是,这样一件事让人真的接受不了,大使馆的同志给我讲我国著名电影导演谢晋和著名演员鲍国安头年参加在加拿大举行的电影节活动后,为节省时间去美国参加那边的一个活动,于是让我国大使馆出照会在加拿大申请去美国的签证。可是,美国佬根本不买帐,一次、二次、第三次把他俩人的护照从窗口扔了出来。想想,在国内至尊无尚的人民艺术家,在国外受如此窝囊气,恼不恼心,堵不堵气。美国人、加拿大人、日本人都可以随便到中国来,可是中国人要踏上他们的国土却戒备森严。我弄不明白。这不明白中有一种愤慨,这愤慨催发着我,要为中国人争一口气,无论前途多么艰辛,关山重重,我也要勇闯过去,跨越障碍,跨越雷池,为所有中国人能享有平等的签证待遇而努力。是啊,人类只有一个地球。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新世纪里我们中国人能够凭着手中的护照去世界旅行,因为世界多姿多彩,能够开阔我们的眼界,增长我们的知识。但是,这个前提是我们必须加倍努力把祖国建设得更加富强。

走到多伦多(多伦多电视塔下)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见识乡村旅游

加拿大风光

泊在海湾游艇

教堂与现代建筑

多伦多街道上的露天餐厅

我与新华社渥太华分社首席记者张颖生和夫人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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